时光荏苒，去年平安夜在北京寒冷的天气中排队将近一个小时等候进入教堂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转眼间今年的平安夜又到了。与去年的热闹场景截然不同，我今年在江南一座美丽的城市中的两间百年教堂度过了“安静”的平安夜和圣诞节。
她是一座新一线城市，GDP在全国的地级市排名中名列前茅。基督新教在当地的历史也颇为悠久，已有170多年。我所去的这两间百年教堂都位于市中心的老城区，相隔仅有两公里远。
24日晚6:30，我来到了紧挨着一条繁华步行街的这座百年教堂。两三百米外的步行街颇为热闹，音乐餐厅里传出响亮的吉他弹唱，一个小丑打扮的人拍打着非洲鼓为身后的饰品店招揽顾客，钵钵鸡、烤鱿鱼、不同的糕点店等各式各样的小吃吸引着行人的注意力。在整个步行街数十家的门店中，仅有两三家布置了圣诞的元素。
跟步行街各种吸引人眼球的商家相比，教堂门口安安静静，仅有零星的行人走过。教堂门口执勤的两位安保人员，显得比较轻松。
当晚的活动7点开始，我提前半个小时到达。进入主堂，发现里面竟然没有坐满，我坐到了第一排的座位，旁边仍有空位。直到活动正式开始时，能容纳五六百人的二楼主堂和三楼副堂仍没有坐满。看到这个场景，我不由地感叹，这个平安夜很安静啊！
除了参加聚会的人数少，在活动的举办过程中还有另外一种安静——不允许拍照。教堂讲台前面放有不允许拍照的牌子，会众自觉响应，全程安安静静。25日下午该市另外一个建成仅有十多年的新堂的信徒庆圣诞活动也不允许拍照，有四五位拿着不许拍照的牌子的工作人员，在整个演出的过程中始终观察着会众，一旦发现有拍照、拍视频的，立即上前制止。往年，即便平时的主日崇拜等聚会不让拍照，但平安夜、圣诞节还是允许的，会众会纷纷拍照、拍视频留住那些精彩的时刻。
因为不允许拍照，会众将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现场的活动中。当晚的平安夜圣乐崇拜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共分为三个环节：中老年诗班的献唱，牧者证道，以及青年诗班的献唱。《有一婴孩为我们降生》《荣耀颂》《听啊！天使高声唱》《你降生的那个夜晚》《圣诞夜，我好想你》等一首首传统和现代的诗歌，向会众再现了主耶稣降生的那个夜晚，也一同向这位道成肉身的新生王献上敬拜。牧者的证道解释了圣诞的意义：耶稣是世界的光，而接受耶稣的人则成为了光明之子，我们的盼望、安全感都在于耶稣。
在青年诗班的献唱过程中，他们将圣剧融入了其中。圣剧的情节很简单，共有三幕：第一幕讲的是一位在外拼搏的年轻人因业绩不佳被老板辞退，就在这时，他又因为拖欠房租被房东赶了出去。在他无助之时，有人给他介绍了福音。第二幕的主角是一位恋爱中的女士，她突然接到男友母亲打来的电话，称男友已经跟她断了关系，而且已经跟别人订婚了。在她为此痛哭之际，有人把耶稣介绍给了她。第三幕讲了一位离婚妇女的悲惨遭遇。在圣诞节，她想给判给前夫的孩子送礼物，却被前夫断然拒绝。在她伤心欲绝时，有人告诉她，神可以安慰、医治她心灵的创伤。台上动情的表演，引得台下不少会众落泪。每一幕结束后，青年诗班都会献唱一首相关主题的诗歌。最后一幕结束后，三位曾经失落的人一同登台分享了好消息：他们在耶稣基督里得到了医治，获得了力量，重新找到了人生的盼望！
整个圣乐崇拜持续了一个半小时，于晚上8:30结束。临近尾声时，教会中一些服侍的同工安静、快速地给每个座位上的会众送上了一个带包装的平安果。待牧师祝祷后，大家安静、有序地离开了教堂。
25日上午9点，我来到了老城区另外一间百年堂参加圣诞日崇拜，这次聚会更加的安静。主堂中间前四五排长椅往后推到了一起，无法坐人（讲台小，可能因为平安夜演节目需要），一百人左右分散着坐在堂内，绝大多数是老年人。大家一同唱诗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头发花白的常青诗班献唱的《普世欢腾》，声音比较低沉，没能传递出“欢腾”的氛围；牧者在证道时，台下一片安静，有的在静静地听，有的在打瞌睡。整场聚会的氛围有些压抑。
证道的牧者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牧师，她的声音轻柔，所分享的内容却充满了力量。她围绕圣诞的核心“荣耀与平安”展开分享。她指出，神的同在就是人的荣耀。神与什么样的人同在呢？是有能力、行为好、神学有造诣的人吗？牧者告诉大家，不是的，只要大家愿意成为神荣耀的承载者，即便如同当年被人轻视的牧羊人，依然可以被神使用。谈完了荣耀，牧者接着讲述了如今人们所稀缺的平安。她明确地告诉大家，平安的根基不在于环境安稳、物质充足、凡事顺遂，而在于跟爱我们的神恢复了关系，找到了永恒的依靠。在分享的最后，她劝勉大家效法当年的牧羊人，以自己真实的信仰见证传递神的恩典，将所有的荣耀归给神。
整场圣诞日崇拜持续了一个小时。临近结束时，台上主礼的同工告诉大家，整个圣诞节的活动已经结束了，下午和晚上都没有安排活动。
在先后经历了参加聚会人数少的安静、聚会期间不允许拍照的安静后，在圣诞日的崇拜中我又经历到了第三种安静——我那颗焦虑、迷茫的心在神的话语中安静了下来。
